【空军组】空窗 （一发完）
法瑞尔消失在海峡的对岸以后，柯林斯没像很多人担心的那样情绪崩溃。他听到消息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像是他早就会料到这样，然后走回了他们的寝室。
他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向上级提出希望别给他安排新的舍友。或许是因为他和法瑞尔在敦刻尔克立下的卓越战功，上级破天荒地同意了。
他依然表现得出色，成为了最受学员欢迎的教官，在任务中屡立奇功，胸前的徽章越累越多。
他是RAF名副其实的王牌飞行员，和从前的法瑞尔如出一辙。
不过在受欢迎方面，柯林斯坚持自己略胜一筹。
训练和任务繁重得他鲜少有时间能够回忆法瑞尔，但是每天晚上熄灯后，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受着空气中日益稀薄的法瑞尔的存在痕迹，会放任自己去思念那个人一会儿。
他会想起他们曾经经历的许多事情，都是琐碎的小事。比如法瑞尔总会带走一点晚饭去喂基地里的一窝流浪狗，比如法瑞尔总会在午休快要结束时抽一支烟，比如当自己把那些奶油蛋糕推到法瑞尔面前时，法瑞尔总会抱怨那东西不必要地甜腻，但从没能成功拒绝。
比如他们在每次结束任务飞回基地时，都会例行公事般地交换一个拥抱。法瑞尔硬硬的短发摩擦着他的脸颊，他能闻到他须后水和香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那短得像一对朋友，又紧得像一对情人。
他对法瑞尔的回忆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同一个点上，那是他们执行敦刻尔克任务的那天早晨。
他们通常会早起40分钟在执行任务前检查飞机设备，但柯林斯那时刚从一场严重的流感中痊愈，被鼻塞和头疼闹得好几天都没睡个完整觉。所以法瑞尔没叫醒他，打算自己去检查两架飞机。
柯林斯其实也没比法瑞尔晚醒多长时间，所以在去开窗户时刚好看到他走出楼门的背影。
“法瑞尔。”他喊住他。
楼下的法瑞尔回过神，仰起头看他，清晨朦胧的日光笼罩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你等一下我，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柯林斯，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检查完会回来叫你。”
柯林斯还想说什么，但法瑞尔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挥手的背影。
那不是个好天气，法瑞尔的背影配上基地的水泥地板与宿舍区的生锈铁门也绝非什么值得人记忆深刻的美好场景。但每次柯林斯回想法瑞尔时，记忆总会兜转回这个画面。
胜利消息传来的时候正是早上，飞行员们大都刚起床不久，还在宿舍。楼道的广播突然响起，播出德国投降的消息。寂静的宿舍楼瞬间爆发出掀翻房顶的欢呼和各种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柯林斯甚至听到了不少人激动的哭声。
他没有急于甩掉手里的空军帽，或到走廊里和激动的士兵们抱成一团。
柯林斯只是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第无数次用指尖摩挲着镶嵌其中的照片。
那是他和法瑞尔的唯一一张合照，两个人坐在飞机的起落架上，都还没来得及脱下飞行服，法瑞尔的高领白毛衣露出一个可笑的边。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却没有一丝灰尘。
“胜利，法瑞尔，你听。”
“我曾怀疑过很多次，但你从一开始就坚信的东西，它现在来了。”
“你是对的，就像一直以来总是的那样。”
窗外有人在呼唤柯林斯一起去庆祝，他于是放下照片，走到了窗边。
几个平日交好的战友正站在楼下冲他招手，叫他快出来一起庆祝，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欢愉。
那是个好天气，明亮的晨光与年轻的笑脸构成了一幅足够让人印象深刻的美好图景。
但他推开窗户，没看见欢呼的人群，却再次看到那天法瑞尔挥手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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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的灵感来自于电影莫里斯。
强烈推荐这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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