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卡方方

废柴文手 激情摸鱼

【巍澜】离思 (一)


本文已完结,全篇加番外txt见本合集最后一篇,给热度麻烦回到这里,谢谢!


开坑啦开坑啦

这回预计是个长篇

至少大纲写得挺长的,希望自己能坚持住orz

大概是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巍澜两个人在高中时候是小情侣然后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工作后又相遇

唉我真的很钟爱这种久别重逢的狗血梗【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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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普通的一个大夜班,沈巍去病房里看了看术后还在昏迷的病人,确认病人无大碍后如往常一样静静关上了门。他走进医院寂静得有些清冷的长廊,听着自己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四壁间回响,拖着酸软的身子朝值班的办公室走去。

他没想到会在走廊的尽头看到赵云澜。

其实他刚开始并不确定那是赵云澜,毕竟他们有太久没见了。那人头发有些散乱,穿着深色的夹克衫和牛仔裤,手臂上似乎刚刚被包扎过,打着崭新雪白的绷带。他似乎很疲惫,坐在长凳上脱力一样地向后靠着,垂着头双眼微阖。

远远看到他时,沈巍还以为是哪个深夜在外游荡、犯了浑来医院看急诊的普通病人,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沈巍本想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却在路过的时候心里莫名浮上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多打量了一眼。

而这一眼就让他脚底长了钉子一般,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步。

七年未见,可是那深邃俊朗的面部轮廓却没有从沈巍的脑海中淡去半分,它如鬼魅一样攀上沈巍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又如藤蔓一般缠紧他的心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冷却凝固,仿佛不会再流动。

赵云澜。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撞击着骨骼发出的巨大声响,在一片寂寥的医院里震耳欲聋,如雷声轰鸣。

长凳上的人似乎也有所感知,他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然后费力地睁开了眼,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瞳孔肉眼可见地骤缩一下,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却隔了足足半分钟半天才吐出一个疑问句。

“沈......巍?”

沈巍强迫自己把先前大乱的神思如一团未解的乱线般囫囵塞回心口,他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温和而礼貌的微笑,道:“是我。好久不见,赵云澜。”

赵云澜显然还没有能成为完全接受眼前的状况,他目光一眨不眨地黏在沈巍身上,显得竟有些呆滞,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巍推了下鼻梁间的眼镜,指了指一丝不苟别在胸前的医师牌,“我是这儿的医生,今天值夜班。”

他目光扫过赵云澜小臂上缠着的绷带,问道:“你这是......”

赵云澜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满不在乎道:“哦,没事儿,晚上蹲点儿抓人被划了个口子,来这儿包扎一下。”

似乎是不太习惯手臂上被缠上的这个新玩意儿,赵云澜低头鼓弄着手上的绷带,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嘶”地抽了口凉气。沈巍眉头一皱,似是想出手阻止,却最终只是在身侧握起拳不赞同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别这样碰伤口,小心再次开裂。你包扎完了坐在这里干什么?”

“同事帮我去拿药了,我嫌一层人多,坐这儿等他回来。”

沈巍沉默半晌,看了看他脑后那扇大开的窗户,道:“夜里楼道凉,你来我办公室等吧,就在前面。”

赵云澜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任何状况都能迅速适应、自如面对,他笑了一声,拍拍腿从长凳上站了起来,“那麻烦沈大夫带路了。”

沈巍打开办公室的门,让赵云澜坐在进门处的长沙发上,然后倒了杯水端给赵云澜。

赵云澜接过纸杯,不客气地将水一口喝光。水是温热的,顺着食管滚动着一路暖进胃里,舒适的温度缓慢地按摩着血管与脏器,他奔波一天的疲劳似乎因屁股底下柔软的沙发和这杯热水而被洗刷掉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把水杯放下,抬头看向沈巍,发现那人已经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前,正专注地写着什么,大概是病例报告之类。

沈巍看上去变化不大 —— 个子高了一些,头发短了一点,眼镜换了新的,但还是细框,显得整个人斯文儒雅。他的桌子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病历本、书、资料被仔仔细细地分成三摞,一丝不苟地并排码在一起,此外桌子上就只剩一台电脑、一只水杯、一支笔筒和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那盆植物恐怕还是别人送的,赵云澜想。以他对沈巍的了解,就沈巍那个严谨到古板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去买和工作无关的东西摆上来的。

环顾四周,其他人桌子上的文件大多随意地堆在一起,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和小零食之类零星铺在整个桌面上,多多少少能反映出主人的癖好和习惯。虽说是办公之地,但个人的座位毕竟算是半个私人空间,总还充斥着些生活气息,只有沈巍那里简洁得格格不入。

赵云澜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人身上还是缺了股人气儿,太冷清了。

他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肆无忌惮地端详着明亮的灯光下伏案的沈巍——脊背挺直,一笔一画都极为认真,哪怕只是最普通的例行公事,他也丝毫不肯含糊。其实这身影赵云澜再熟悉不过了,高中的时候,这人就这样在他的前面坐了三年,他睡醒觉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人绷得笔挺的后背。他还记得夏天的时候这道优美的线条藏在薄而宽大的浅色校服衫里面若隐若现,配合着窗外无休止的蝉鸣和总是冷气不足的空调,叫他口干舌燥。

如今土里土气的校服变成了修身整洁的医师袍,包裹住沈巍的身子,让赵云澜觉得有种恍惚的错乱。

“你......盯着我做什么?”饶是沈巍定力再强,也扛不住赵云澜两道仿佛是要将人烧穿的目光,终于从一堆报告中抬起头望向他。

“没什么,就是这么多年没见,看见你突然从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土包子变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医生,有点儿不适应。”赵云澜实话实说。

赵云澜这话似乎终于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沈巍抿嘴低低笑了笑,轻咳一声道:“你也变了不少,做警察......还顺利吗?”

“什么顺不顺利的,”赵云澜摆摆手,“还不就是那样,没案子的时候万事大吉,有案子的时候牲口一样跑断腿,习惯就好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来龙城的?”

“就上个月,刚被调过来。”

气氛突然微妙地又沉默下来。

龙城。

这个早在七年前两个人就应该一同到来的城市,这个他们曾幻想一同打拼的城市,这个赵云澜却独自一人生活了七年的城市。它像是一个不该被提到的词语,尴尬地悬挂半空中,没有人愿意去接,也没人能接得住。

赵云澜有点后悔自己率先提起的这个话题,他挠挠头,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不那么生涩地过渡到其他话题缓解尴尬,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适时地响了。

“喂......哦老楚啊,我在神外的办公室呢......哎呀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在底下等着我就得了,我现在下去。“

“同事帮你拿好药了?”沈巍看着赵云澜挂掉电话,把手机又塞回兜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赵云澜点点头,抬手一指门,“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谢谢沈大夫收留。”

沈巍冲他笑笑:“注意别让伤口沾上水,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不说下次再见了。”

赵云澜正抬腿准备往外走,听到沈巍这话又把步子收回来了,反向朝着沈巍的桌子走了过去。

沈巍有点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事?”

赵云澜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晃,微微挑起半边眉,笑容随意中带点狡黠:“好不容易见面了,留个联系方式呗。干我们这行的和医院算是半个亲戚了,有你这么个熟人我也踏实。”

沈巍无奈,“我也刚来没多久,恐怕帮不上你什么......”

“哎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真指着你帮忙。你这初来乍到龙城的,有个能联系的老同学不是方便一点儿。手机号多少?”

沈巍无法反驳,只得乖乖地报了自己现在的手机号,任赵云澜存在了新建的联系人“沈巍”那一栏。

沈巍本以为赵云澜要了手机号应该就要走了,谁知他还不满足,接着问道:“微信呢?跟手机一个号?”

“......是。”

“得了,”赵云澜低头鼓弄了一番,中间还掐掉了一个电话,估计是之前那个同事等得不耐烦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弄好了,朝沈巍扬起扬下巴,“我加你了,你记得通过一下。”

“那我走了。”没等沈巍回答,赵云澜就迈着两条长腿出了走出了办公室,压根儿没给沈巍拒绝的机会。

......这人,独断的一面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他想做的事儿,天王老子拦在面前他都一定要做成。

沈巍看着手机界面上弹出的那条新的好友申请,微微垂下了眼,终于放任自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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